第9章
婚后一年,我与林止迎来了我们的女儿,一个眉眼如月笑声似银铃的小阿妹。
我给她取名为林桑榆,希望她像黔山的桑树般坚韧,如晚霞般自由。
林止仍旧是苗寨的大祭司,守护着黔山的每一寸土地,而我因失去本命蛊,无法再继任圣女之位。
但我并未因此沉寂,这一年里,我埋首于苗疆古籍,尝百草、试万毒,以血肉之躯验证药性,只为寻得救人之法。
起初,族民们只当我是痴人,长老也劝我:
“阿离,苗医这条路,很苦很艰难。”
可当我一次次将垂死之人从鬼门关拉回时,族民终于相信——黔地出了个“活菩萨”
。
两年后,我的声名远扬,苗医馆开遍华夏。
我不再只是姜离,只是大祭司林止的妻子,而是世人敬仰的“苗疆医圣”
。
我救人不分贵贱,穷苦者分文不取,权贵者千金难求。
我始终记得阿嬷的话:
“苗疆女子,心要像山一样宽,爱要像水一样深。”
那日,我受邀参加中医盛会,在满座华服中,我看到了陆泽渝。
不过两年,他竟已白发苍苍,形如枯槁。
他颤声唤我:
“阿离,好久不见......”
原来,陆老爷子已病逝,临终前仍念着对我的亏欠;林茵茵也病死狱中,再无人能兴风作浪。
陆泽渝说他日日诵经,只为赎罪。
我沉默转身,不再回首。
颁奖台上,主持人问我:
“姜离女士,您最感激的人是谁?”
我望向台下,林止抱着女儿,小丫头正冲我挥舞银铃手镯。
我柔声道:
“是我的丈夫和女儿,是他们让我明白,真正的圣洁不在蛊术,而在仁心。”
盛会结束后,我的账户突然收到一笔巨额捐款,署名【赎罪者】,我将这笔钱全数用于救治贫苦病患。
一年后,陆泽渝病逝的消息传来,据说他临终只有一句遗言:
【我将用生命来赎罪。
】
时光荏苒,女儿八岁那年,她仰着小脸问我:
“阿妈,我是该去选圣女,还是学做医女?”
我轻轻抚过她额间的银月饰,柔声道:
“无论选什么,你都要记住,我们苗疆女子,爱同胞如爱己,爱世人如爱山。”
窗外,黔山的枫叶正红,如燎原之火,生生不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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