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我爸走出病房，来到紧急通道，拿出烟，我和我爸沉默地抽着烟。
父子间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说，但是却都没法开口。
我爸想了想，还是问出了口，“你准备怎么办？”
我用力的掐灭烟，“还能怎么办？治呗，能多活一天就多一天希望，万一哪天脑癌能治愈了呢。”
人总是在最绝望，最无路可走的时候，给自己找个不存在的出口。
明知自己在骗自己，但是我真的不愿意放弃。
我爸重重的点点头，“治，倾家荡产都治。”
“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，我有钱，方默单位福利好，也能报销。”
拍了拍我爸的肩膀，沉默的走回了病房。
不知道方默跟我妈说了什么，我妈已经止住了眼泪，两人正在聊天。
我爸本不是一个话多的人，但是也坐在病床边加入了聊天，应该是觉得方默时日无多了，把想说的话赶紧都说出来。
中午吃过饭，医生通知方默去引产。
我等在手术室外，一会护士拿着装着已经成型的胚胎的瓶子出来，问我还要吗？
我沉痛的点点头接过，是个男孩，可惜没有福气降生在这个世界，如果他来了我们家，我相信我和方默一定能做好他的父母，让他在快乐祥和的环境下成长。
想想最多半年后，方默也会离我而去，唉，到时候就剩我一个孤家寡人了。
我把孩子收好。
方默出来的时候气色很差。
我妈开始忙前忙后的照顾，一直照顾了一周，方默才缓了过来。
缓过来后，方默提出了出院，我想也没想就拒绝了。
我拉住方默的手，近乎哀求的说：“老婆，治吧，会有希望的，你不是学了周易吗？给自己算算，你不是没事就看四圣心源吗？西医不行，也许中医还有办法。”
方默只是笑着摇摇头，“老公，奇迹如果按我们预想的发生，就不是奇迹了。
出院吧，我想让我最后这段日子，活得体面点，自在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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